夜色深沉,长安城的街道上早已宵禁,唯有巡逻的监门卫踏着整齐的步伐穿行于坊间。
然而,就在这寂静的夜里,一队人马悄然逼近大理寺。
李旦身披玄色大氅,策马而行,身后跟着李元芳及数十名右卫精锐。
他的神色冷峻,目光如炬,显然此行并非临时起意,而是早有谋划。
大理寺的牢头正打着瞌睡,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还未等他反应过来,大门已被推开。
待看清来人,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连忙跪地叩首:“参见豫王殿下!”
李旦淡淡扫了他一眼,开门见山道:“本王要见韦温。”
牢头脸色骤变,额头渗出冷汗,结结巴巴道:“殿下,韦温乃重犯,来大人有令,任何人不得探视。”
李元芳冷哼一声,上前一步,厉声喝道:“放肆!韦温本就是豫王亲手擒获的,如今殿下要见他,你竟敢阻拦?”
牢头浑身发抖,但仍咬牙坚持:“来大人下了死令,若放人进去,小的性命难保。”
李元芳眼中寒光一闪,手已按上腰间佩刀,冷声道:“你怕来俊臣,就不怕豫王?”
牢头被这杀气震慑,终于崩溃,颤声道:“殿下恕罪!小的这就带路。”
穿过幽深的甬道,潮湿阴冷的牢房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。
牢头战战兢兢地引路,最终停在一间单独的牢房前。
出乎意料的是,韦温并未如传言中那般遍体鳞伤,反而只是衣衫褴褛、蓬头垢面,显然并未遭受酷刑。
他正倚靠在墙边,听到动静,缓缓抬头,见是李旦,眼中顿时迸射出怨毒的光芒。
“李旦!”
韦温嘶声怒吼:“你这伪君子,竟敢来见我?”
李旦神色平静,丝毫不为所动,只是淡淡道:“韦温,本王今日来,是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“机会?”韦温狞笑:“是给我一个痛快吧?”
李旦目光深邃,缓缓道:“皇位迟早是本王的,你如今已是阶下囚,何必再为他人守口如瓶?”
“若你肯说出韦家在朝中的同谋,本王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。”
韦温闻言,忽然放声大笑,笑声癫狂而讽刺:“李旦啊李旦,你以为我会信你?我现在唯一的用处,就是这张嘴里的秘密!若我说了,我还能活吗?”
李旦微微眯眼,语气渐冷:“看来你是执意求死了。”
韦温冷笑:“我若死了,有些人会比你更着急!”
李旦不再多言,转身对李元芳下令:“带他走。”
李元芳立刻挥手,两名右卫士兵上前,强行架起韦温。
牢头见状,脸色惨白,却不敢阻拦,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旦一行人扬长而去。
离开大理寺后,李旦并未返回王府,而是带着韦温直奔城内一处隐秘的别院。
这里是他暗中布置的审讯之所,无人知晓。
李元芳低声道:“殿下,韦温未受刑,说明来俊臣根本就没打算逼供,而是想留着他做筹码。”
李旦冷笑:“武三思和太平公主,都想用韦温牵制对方,却不知,本王早已看透他们的心思。”
李元芳点头:“如今韦温在我们手中,主动权便在我们这边。”
李旦目光深沉,缓缓道:“不急,先撬开他的嘴,再决定下一步。”
夜色中,马车缓缓驶入黑暗,而长安城的权谋之争,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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