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命的士兵与试图组织抵抗的军官撞作一团,哭喊声、咒骂声、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片。
有人点燃了帐篷,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,更添几分混乱。
“赵虎!”
李多祚勒住战马:“速去禀报相王殿下,我军已破敌营,请殿下率主力前来!”
“得令!”赵虎调转马头,带着两名亲兵飞驰而去。
后方高地上,李旦身披紫金战袍,正凝神远眺战场。
他身后三千精锐铁骑肃立无声,只有战马偶尔打个响鼻,喷出团团白气。
“报——”
赵虎飞马而至,滚鞍下马:“启禀殿下,李将军已攻破叛军大营,叛军溃不成军,请殿下速派援军!”
李旦眼中精光一闪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好!李将军果然不负本王所托!”
他猛地抽出佩剑,剑锋在雪夜中闪过一道寒光,“全军听令——随本王杀敌!”
“谨遵王命!”数千将士齐声应和,声震四野。
李旦一夹马腹,战马人立而起,长嘶一声冲下山坡。
数千将士如洪流般倾泻而下,马蹄声如雷,大地为之震颤。
这支生力军的加入,彻底摧毁了叛军残存的抵抗意志。
左监门卫士兵看到豫王亲临战场,士气大振,喊杀声直冲云霄。
“豫王千岁!”的呼声在战场上此起彼伏。
乱军之中,裴守德正护着越王父子向西突围。
他不到三旬,面容刚毅,一柄长刀舞得水泼不进,接连砍翻数名追兵。
“王爷快走!属下断后!”裴守德厉声喝道。
越王脸色惨白,战袍上满是血污:“守德,随本王一起走!”
“父王!再不走就来不及了!”李规拽着父亲的马缰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
裴守德深深看了越王一眼,突然翻身下马,单膝跪地:“王爷知遇之恩,守德今生难报。今日唯有一死以报!”
说罢猛地一拍越王坐骑,战马吃痛,驮着越王狂奔而去。
裴守德转身面对追兵,长刀横于胸前。
恰在此时,李多祚率一队骑兵杀至。
“裴守德!”
李多祚勒住战马:“念你也是条好汉,投降吧!”
裴守德冷笑一声:“李多祚,休要废话!今日唯死而已!”
话音未落,人已如猛虎般扑上。
李多祚急忙举槊相迎,刀光槊影,火星四溅,二人战作一团。
裴守德长刀如电,直取李多祚咽喉,李多祚侧身避过,长槊横扫,逼退对方。
裴守德刀势突变,一招“力劈华山“当头斩下,李多祚举槊硬接,震得双臂发麻。
李多祚卖个破绽,诱裴守德来攻,裴守德果然中计,刀势用老之际,被李多祚一槊挑飞头盔。
裴守德披头散发,状若疯魔,刀法更加凌厉,李多祚左支右绌,臂上被划出一道血痕。
李多祚突然变招,长槊如毒蛇吐信,直刺裴守德心窝,裴守德勉强避过要害,肩头却被刺穿。
李多祚抓住战机,长槊如龙出海,一记“横扫千军”将裴守德扫落马下。
不待对方起身,槊尖已抵住其咽喉。
“可有遗言?”李多祚沉声问道。
裴守德吐出一口血沫,惨笑道:“只恨不能多杀几个……”
话音未落,李多祚长槊一送,结果了他的性命。
“厚葬此人。”
李多祚对副将吩咐道,随即举目四望:“越王何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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